9月10日(星期日)
起牀後,看到遠方雪山和近處田園風光在湖中的倒影。我們在湖畔散步,跟著在附近繞一個大圈回酒店,途中經過一個運動場。酒店對面的公園有一個騎馬銅像,他就是於 1781年建立 Nazran 市的人士。
等候上車期間,領隊宣布不知什麼原因,有4位團友不獲簽發登山證,因此旅行團會兵分兩路,他本人要陪伴4人和其中一位的母親參加旅行社臨時安排的新行程。我自動請纓擔任登山活動時的代理領隊。擾攘一番後,於09:30開始今天的觀光活動,原來導遊首先就是帶領我們遊覽湖畔和酒店對面的公園。
之後第一個景點是光榮長廊和紀念碑,是紀念二戰時犧牲的印古什戰士,碑前中央有一個永不熄滅的火盆,左右兩塊石碑的銅字分別是1944和1945,相信是紀念一場重要戰事的烈士。沿著階梯往下走向長廊,經過3塊石碑,上面的年份分別是失踪了、1949和1941,部分銅字亦開始鬆脫,管理並不完善。走了一段長廊後,兩旁有一些帳幕,但只有小部分攤檔營業。走廊末端有一個「我愛納茲蘭」 的標誌。
隨後來到一間魚皮商店,售賣魚皮製品,包括手袋、小包、皮鞋、皮帶和襯衫等,魚皮也有用於圖畫、木盒、書皮等,作裝飾用途。最昂貴的是鱘魚皮製品,也有採用三文魚、鯉魚 carp 的皮;鱘魚皮可從分佈在魚皮上兩條線上像一座座小山凸起的部分認出來。魚皮可染至五顏六色,店內看到最貴的手袋約售2,000港元,據聞在歐洲售賣的鱘魚皮手袋是過萬港元的。接著走進工場,立刻聞到有點刺鼻的腥味,地上放著一包包的魚皮和多種器具和機器,魚皮要在像洗衣機的機器清洗幾個鐘,再在另一種機器浸幾天清去油滋;另有一種機器把凹凸不平的魚皮壓平,機器還會出一張長度和闊度的標籤貼紙。
離開 Nazran後,很快進入隔鄰的城市亦即現時首都的馬加斯Magas,人口初時只有300人,居民陸續遷入後仍是俄羅斯最少人口的城市。來到 Magas 餐廳,旁邊又有一條長廊式的園地,從一個噴水池開始走,途中經過語言大學 University of Linguistics 和二戰紀念碑,行了約半公里到了另一個噴水池就回頭去吃午餐,主菜是牛柳炸薯條。
午餐後來到一個關於本地歷史的博物館,有相當部分是關於二戰英雄的,這一點在車臣和印古什相同,俄羅斯希望憑著歌頌這些和俄軍共同作戰抵禦德軍的本土人士來強調大家同是一國家之人。參觀博物館由一位說流利英語的「肥妹仔」作翻譯,聽了她第一句說話覺得很舒服,因為已捱了英文甚難聽女導遊和普通話不靈光男翻譯一天半了。館內較特別展品包括本國特產碉樓的模型和介紹,另有中世紀和百年前的典型男女服裝,(中世紀女士戴著外型在聖誕帽和倒轉靴子之間的帽子;未婚、已婚和喪夫的女子分別穿著白色、紅色和藍色的外衣);還有一幅畫相當有趣,上面左右兩軍對峙,中央是一個姿勢威猛的紅衣女士和一個坐在地上垂頭喪氣的男戰士;背後的故事是從前兩族爭地時會各派一人「隻揪」來代替戰爭,勝方贏得土地,有一次某族派出女子並勝出,別人之後問族長為何會派女性做代表,他表示看過媳婦馴服蠻牛,對她有信心。
離博物館不遠是一座全國最高的方型碉樓,高100米,建成只有幾年,一般的碉樓高度不足30米。高塔周圍有大幅空地,計劃要建大型噴泉和地下商場,但幾年還未建成。從入口走進塔內,發現登頂是要繞著一條斜道不高的通道而行,全長1,700米,亦即斜度為1比17,如果增加斜道,可節省上落時間。塔頂外面有一條4米闊的玻璃走廊,可從腳下望到地面情況。大家忙於拍照,忘記了欣賞四周的風景,亦捨不得下塔。
面對碉樓是一個廣場,前面是總統府、左邊是首相府而右邊是國會。大家在這兒登車,先送6位不上山的人士到酒店,然後坐車前往山區。可喜的是,女導遊倍伴6人而肥妹仔 Toma 跟著我們上山,說普通話的男翻譯員也一起上山。個多小時車程後到了一個檢查站,團友要交出護照登記。在此開始進入 Armkhi 河的 Dzheyrakh 峽谷登山,峽谷有陽光山谷之稱,即使在冬天也長時間有陽光。約15分鐘後來到 Hotel Armkhi,位於1,250米高,是一個度假和療養中心,冬天時又是滑雪中心,附近有吊椅系統登山。晚餐的主菜是炆雞飯,味道不錯。
9月11日(星期一)
今天08:30吃早餐,是行程至今最遲的一次。09:30出發,團友分乘兩輛小巴。今天的觀光景點主要是碉樓和瀑布。
碉樓是因為族群要保護家人而建,有些是放哨、傳遞訊息和軍事用途,有些則同時作居住用途。很多時碉樓是一組建築,以起到烽火樓之作用。由於族群無分階級,沒有統治者,亦沒有軍隊,族人除了保衛家人外,也會齊心保衛村莊。每座碉樓由一位建築師負責興建,其他人只是負責搬運石頭,建築由裡面砌牆而上,外面沒有棚架。每座碉樓限時一年完成,如果遲了,大家會認為建築師不夠水準,不敢入住碉樓,也不會有人再聘用他,因此建築師通常生病也會開工。由於外牆轉角位的直角要打磨得很準確,所以建築師的技術必須很高。現代人也不太清楚,從前採用什麼材料和技術,可以把石頭黐得那麼穩固。地基不深,通常厚度只有一米左右。建築師會選擇在堅硬的石地上建碉樓;選擇地點時可能會倒一些奶在地上,看看奶是否不容易滲掉。碉樓的入口設於二樓,防衛時會把長梯收入樓內,敵人難以攻入。族人會預早搬運石頭和防禦器具到樓頂,以備抗敵之用;看哨的多是老人家。
我們首先參觀離酒店不遠的碉樓 Tsurov Combat Tower,是Tsurov 家族於17世纪末所建,樓高30米,作用是保衛 Dzheyrakh 峽谷的入口。碉樓內部分成6層,入口在二樓,現時的鐵梯是為遊客而建。
之後前往 Furtoug 村落參觀 Akhriev House-Museum,Akhriev (1899-1920) 是參與建立蘇維埃聯邦的革命家,博物館是他生前的居所,展品是百多年前的家居物品,部分是他本人使用過的。他有一位親戚是俄國的第一位機師。博物館位於一個開揚的山丘之上,在此可以看到河谷和高山的美景,在對上遼闊的山坡有一群羊和幾隻牛,為河山景色加添一些點綴,都成為攝影的對象。
從博物館步行前往一個瀑布 Furtoug Falls,沿途看到很多果樹和掉在地上的果子,包括合桃、小蘋果和一種似金橘的果子。步行進入山谷時,看到右邊的山坡雖非懸崖,卻非常陡峭,一連串薄薄的瀑布,像水濂般在山上灑下,當大風吹起,水花向橫飄過,煞是好看。主瀑位於山徑的盡頭,沿著一塊石壁流下,形態平平無奇。
接著到另一個山頭看另一座碉樓,樓頂四角有四條柱,設計和之前看到的不同。在此可看到山上的同一系列作用為互傳訊息的碉樓,還有同一系列的碉樓在視線以外。在此可看到周圍山上的樹葉很多已轉黃,秋色漸濃。
13:00回到酒店吃午餐,主菜是薯仔羊肉湯。14:15出發,來到 Armkhi 河畔的一座簇新的清真寺,規模頗大;仰望山上有一組碉樓。部分團友留在山下參觀清真寺和休憇,其他不懼斜路的團友則沿山路上山參觀名為 Erzi Town 的碉樓群;於建築期間,在範圍內發現了一個鷹巢,因而以鷹 (Erzi) 為名。這是區內其中一個最大的中世紀堡壘式碉樓聚居地,共有8座完整的方形碉樓和很多一層至幾層殘破方形石屋。到達古蹟後,要再往山上走,找尋有利位置,才能從最佳角度拍攝到整個堡壘的全景。從前有一列高牆圍繞著堡壘,有幾個寬闊的入口,只有小部分仍然殘留。在這兒一帶的山頭,有多座小屋式的墳墓 crypt。同一家庭成員死後會先後放入同一墳墓裡面,家人會為先人穿上最好的服裝和配上平時攜帶的飾物,因為印古什人相信死亡只是進入另一個世界;軍人則會穿上軍服。附近的山頭,還有被蓄牧的羊群和一個近代的墳場,墳墓是一些墨綠色的裝設。
在山上望向 Armkhi 的對岸,在陡峭的山坡上是 Olgeti 村莊,屋頂都是紅色的,村的左面有一所學校和一間相當大的醫院。村莊原本建在近岸的低地,2002年發生水浸後,在現址重建村莊。印古什的總統是本地的族人,為新村撥款興趣清真寺,規模足以容納5倍村民的人數。
花了近兩個小時後,乘車前往另一個瀑布 Lyazhginsky Falls 參觀,從1,500米高的路邊,要穿過密林走約40分鐘的山徑登山才能看到瀑布,難度比上 ErzI Town 更高,有一半團友選擇留下休息。瀑布高15米,分為三層,形態和上午的瀑布完全不同。
18:00回到酒店吃晚餐,主菜是煎魚薯容,唯一的配菜沙律是清一色紅蘿白絲,這是食物最少款式的一餐。
9月12日(星期二)
今天也是08:30早餐和09:30出發觀光,說普通話的翻譯員生病了,今天來了一位醒目而英文說得很好的助理導遊 Maga,對山區和古蹟又有認識,坐在我一組的車,令行程生色不少。他指出古蹟修復是先重建碉樓,因為較具吸引力,但未必全部碉樓都重建。
今天的車程比昨天遠得多,過了昨天經過的清真寺不久,在另一條村莊有一座建成兩個月的金色圓拱的清真寺,之後開始上山。第一站是2,100米的山坳,是我們行程的最高點,在此之前也有另一地點作短暫停留,我們拍照時司機就處理車子的問題。在山坳看到四面山巒起伏,形態各異。近山有 Tsuei-Loam,高3,171米,非常陡峭,傳說是一位名 Sela 的天神的寶座。有些俄羅斯人喜歡來印古什玩 base jump,穿著狀似蝙蝠俠外衣從高處跳下,而這個山就是最受歡迎的起跳點。膽正命平的人士花5小時攀山,一分鐘就到地,傷亡率頗高。遠山有一個被白雪覆蓋的山頂,名 Kazbek,高5,033米,是歐洲第二高山。
第二站是一個荒廢村落 Targim,這兒未有修復的碉樓,只有破落至不同程度的方形石屋,頗為集中,部分保留得尚好,有3層的高度。在較高的山坡上,分佈著一些方形小屋墓,從一個失掉屋蓋的墳墓,可以看到裡面的骷髏骨頭。
第三站是一個佔地甚廣的荒廢村落 Egikal,我們只從路邊遠望觀看,有幾座修復了的碉樓,其他石屋分佈在一幅有些起伏的地上,也有一些方形小屋墳墓位於附近較高的山坡上。
第四站是有俄羅斯第七大人造奇蹟的 Vobnushki Castle Complex,進入這個區域前要經過一個檢查站,旁邊有一座麻鷹的標誌(麻鷹是印古什的國獸)。約15分鐘後來到古蹟,有兩座保存得不錯的堡壘式高塔屹立在兩座頂部相當尖的小山上,相距廿多米,地形險峻。原來當年曾有一條吊橋把兩座高塔連繋起來,絲綢之路就在下面通過。
第五站是全俄羅斯最古老的天主教堂 Thaba-Yerdy,建於8世紀。是一間人字頂兩層樓高度的房屋,正門之上有一些石刻,右邊的石像是皇帝,中間的是耶穌,左邊的只剩下兩隻靴子;皇帝對上的手拿鎚子石刻,相信是工匠留下的標記。天主教由格魯吉亞傳入。屋子的背面也有一些石刻,左邊是瑪利亞和嬰兒,中間有兩個傳教士,右邊有人拉著一隻似水牛的動物,這些石刻形象,相信是由阿美尼亞流傳過來的。屋子的石牆上還有其他符號標記,主要是天主教的,但也有是不同宗教的。天主教在印古什只流行了約60至70年就衰微了,原因是本地發生了地震,人們覺得這個宗教的神不能庇護他們,就不再相信了。教堂改作村莊會議室的用途,建築物被視作歷史紀念建築而不是宗教紀念建築。
坐車約3分鐘就回到檢查站,車子向另一個方向前行,不久來到一個嚴密的檢查站,原來這是山區的另一個入口,首次出入是先要交出護照來登記的。出了禁區不久,來到一幅樹陰下的空地,已經擺好長枱和放滿食物,而 Peter 和5位團友早已在此恭候,和我們匯合一起野餐。今天的食物非常豐富,份量亦遠超所需,烤肉包括雞、牛、羊和免治肉扒,既暖又有水準。空地位於河流旁邊,風景不錯。
回程時和幾位團友分手,重新進入禁區。不久來到第六站 Tapsum荒廢村落,位於河邊較高處的一大片空地,也是一個中世紀最大的碉樓村落。村落有4座分散的碉樓,從殘破的建築可以看到還有一些未重建的碉樓,其他石屋的分佈頗為平均。我們只是在河的對岸高處拍照,這兒是最理想的拍攝位置,而這時亦是陽光的方向最適合的時間。
大半小時後經過建好只有兩個月的清真寺,它成為我們的第七站。全日行程緊密而豐富,步行的時間則比昨天少得多。
17:35回到酒店,18:00吃過非常簡單的晚餐後就休息。